祖皇帝才宾天十几年,大明朝的州县就已经败坏若斯了!’又听魏知县愤慨道:‘蒙元的殷鉴不远,若是在这样官绅勾结、上下沆瀣下去,我大明的江山要被蛀虫挖空了!’说着重重拍案道:‘非得再来一次郭桓案!让那些贪污国税的家伙都人头落地,我大明朝才有希望!’
‘东翁,你要是这样干,将来还有立足之地么?’司马求惶然道。
‘魏某深受皇恩,为国捐躯,死得其所!’魏知县断然道:‘先生不必再劝,我意已决,一定要将富阳县人口减少、税赋缩减的真相,大白天下!’
‘东家……’司马求悲声道:‘那老朽只能辞馆了……’
‘就算所有人都离开,我也不会动摇的!’便听魏知县大声道。
“魏源真是这么说的?”刁主簿听完,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千真万确。”他的亲随道:“老五要是没听到,还能捏造不成?而且本县石匠都被他关在县衙里,从早到晚叮叮当当,这总不会有假吧?”
“老五没说他们刻的是什么?”刁主簿问道。
“是黄册……”亲随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张刻碑用的墨纸道。“这是他趁人不注意带出来的。”
刁主簿接过来一看,有几张是本县洪武三十年的黄册档籍页。另有几张则是永乐八年的黄册页……登时他就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了!
魏知县竟然要将洪武年间的黄册,和最新的黄册刻成石碑,公诸于众!让富阳百姓看看,他们这些年来多交了多少赋税!
这样一来,那些欺上瞒下、吮吸民脂民膏的粮长,还有自己这个主管钱粮的主簿,恐怕不用等朝廷处置,就要被暴怒的百姓生吞活剥了!
“这个疯子!”刁主簿跌坐在椅背上,手脚发软道:“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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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回过神来,刁主簿再也坐不住,直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