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抚台与李佑唇枪舌剑,越来越激烈,他除了得意还是得意。两个差使如此内斗,还能整饬出什么花样?
高运同则想到一个很学术的问题。假设杨抚台拥有尚方宝剑,而李佑没有文官身份,只是军前抗命的部下武将,那么杨抚台可以拿着尚方宝剑去斩拥有免死金牌的李佑吗?是尚方宝剑大还是金书铁券大?想来想去很是纠结。
丁运使忽然又记起,他任职八年,手脚主要都在规定产量之外的余盐上,若让李佑去盐场清查,说不定真会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打圆场道:“李大人,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抚台给你两个差事,总得选一个罢。你若觉得去盐场会误了江都县公事,那不如选另一个。”
李佑倚仗整饬盐法差使身份,不耐烦的斥责道:“丁大人身为运司正堂,竟然如此糊涂!如今正是盐商认领盐引、缴纳引课的季节,若本官去你们运司清查,再纠察盐商,那人人自危之下,盐引还销的出去么?误了国家用度,你能担责么!”
丁运使自以为去转圜,却招来李佑不领情的劈头盖脸训斥,一气不再说话。
顶了巡抚,训了运使,李佑仍不在意,无非感慨几句朝廷赐予的虎皮挺好用…随即他正一正冠服,轻笑几声,起身道:“既然如此话不投机,下官告辞了。”
瞧着他转身向外走,杨抚台不怒反喜,这是急眼了使姓子罢。当即拍案斥道:“李佑你这是何意?先有抗命不尊,又有目无尊上!撒泼耍赖不成体统!身为朝廷命官,岂有如此行事的,本部院要劾你一本!”
李佑莫名其妙的说:“何来目无尊上之说?”
“本官总理整饬盐法事,而你却不听差遣,一意孤行违抗上命,敢不认罪么?”
李大人摇摇头,“老中丞此言差矣。朝廷以你为总理整饬盐法,让下官兼理整饬盐法事,从名称来看,乃是让你我根据权责各自整饬,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