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文上来就先扣帽子,这是所有官员对付老百姓的不二法宝,只要你害怕了,事情就好办了,聪明的方志文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用的手段了。
张布面上的表情并无惊讶,反倒有一丝鄙视和傲然,老实说,那个眼神让方志文很不喜欢,方志文接触过的文人很多,包括当世的大学者郑玄在内,都还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方志文,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是神在看着无知的蝼蚁一样。
“这位将军,难道不知道还有被迫这一说么?满城的百姓都想要活着,因此才会对黄巾贼虚与委蛇,我一个教书的,只不过在教导孩子而已,而且学得还是圣贤经典,又没有教他们学什么太平经,为何定我通贼?我又如何通贼呢?”
方志文玩味的笑了笑道:“没有为何,我说你通贼了,你就通贼了,难道你有能力将这个结论翻过来么?”
“呃岂有此理!难道你不是朝廷的将领么,我看你比黄巾贼还更像贼!国事便是坏在你们这些兵痞的手里!”
方志文哑然失笑,书生论国事,在这个年代是合法合理,并且受到鼓励的,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但是当着自己的面就敢于指摘自己比贼更像贼,这家伙的胆子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这种脾气居然没有被黄巾贼给砍了,还真是一个异数啊!
“呦,心忧国事了啊!不过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这国事怎么就坏在我们这些军人身上了?难道我们为国御边还错了不成?”
“你.你们这些兵痞养贼自重还以为天下人看不出来嘛?黄巾贼一群乌合之众,却屡剿不灭。越剿越强,这种事情你们能瞒得了天下人的眼睛么?”
张布似乎也豁出去了,刚一进来,就给这手握大权的将军定了一个通贼死罪,张布还有退路么?因此,方志文挑起了话头,张布积累了许久的郁闷便一股脑的发作了出来。实际上,方志文也算是代黄巾贼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