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心性恶毒,在白珊如此不堪的境况下,她竟心生一丝窃喜,那天那套睡衣放在沙发上,白珊眼神中的挑衅和暗示,将她对裴锦程那些丝丝绕绕的不甘都斩断了。
可他今天为何不来出席婚礼?
这是儿戏吗?
身后有了响动,申璇和裴立都齐齐循声看去,有侍应生戴着白手套,端上来几张椅子,放在司仪台的正中,显得很小心。
这几张椅子申璇分外眼熟。
就算只看过一眼也不会忘了,裴家对木料的追求,讲究到了奢侈的地步,就是主宅餐厅那几十张椅子,都是上万的木料。
而侍应生端上台的几张椅子眼熟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贵重的黄花梨,其二是因为这几把椅子年代并不统一,张张不同。
这五张椅子是裴宅宗祠里的,裴家每一代家主都会做一把椅子,放进宗祠赠给下一代家主,喻意稳坐江山,代代相传。
曾经国内大乱的时候,裴氏举家迁往国外,也把祖宗的牌位和椅子带走了的,生怕有所损毁。
申璇其实佩服裴家对祖先的这种敬仰,那种不容亵渎的敬仰。
外人不懂裴氏家宅里物件的重要性,但申璇已经不能平静。
她看了一眼裴立,裴立炯然有神的瞳仁缩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年代最远的那张椅子放在最中间,裴立做的那张椅子放在这张椅子的右侧。
申璇似乎看到了裴立坐在最有权威那张黄花梨椅上,不怒自威。
立的讨走立。这不是她安排的环节,有些头疼。
看到侍应生请了裴先文和季容也上台,申璇头更疼了,今天状况多得有点让她无所适从。
而司仪台后的布帘拉开,里面款款出来的男人,使她冰封起来的眼睛差点泪奔。
宾客都开始唏嘘,不禁想,这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