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很多种高贵,或者威严不可侵,或者优雅不可辱,或者圣洁不可欺……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这些人仿佛天生就是应当骄傲的,纵使将傲气藏在心里,纵觉骄傲不对,但别人却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不管他面上的笑容多么平和而亲切,但别人仍觉着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越是谦恭亲切,别人反而越觉着难受。
而沈默之所以让人们如痴如醉,是因为他展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高贵,这种风采让人一见如故,感觉温暖,如沐春风。忍不住和他接近,向他倾诉,可以把一切交给他。
就连那满心争强的侯县丞,似乎也被沈默风度所慑,竟也不觉抱拳还礼,道:“请问这位公子,那个瓶儿可带来了?”
“在这里。”沈默一拍那木盒,微微笑道。
那王大官人老虎,见这小子一出场便抢尽了自己的风头,心中十分愤懑,不由酸溜溜道:“小子,装什么装,我的瓶子镀金了么,还不拿出来给大爷看看?”一生气立刻露出流氓本相。
“现在还不能给你看。”沈默淡淡一笑道。沈京昨天告诉他,沈炼持续向山阴县令施压,现在长子已经被带到山阴县衙软禁,总算脱离了虎头会的魔掌。
“为什么?”王老虎黑着脸道。
“你求我为这瓶儿镀金,我现在镀上了。”沈默转头望向观众,笑语吟吟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给钱。”老百姓哄笑道:“物料费,手工费,那得不少钱,哪能让小相公自己掏。”不怪民意一边倒,当一个面相凶恶、沐猴而冠的黑社会,和一个温文尔雅、春风拂面的小书生站在一起,老百姓很自然会选择,应该支持哪一个。
“小子,别逼我发飙!”王老虎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现在十分后悔将那姚长子交给官府。
侯县丞在一边劝解道:“通达兄,权且给他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