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事儿牵扯太子就不那么简单,知道岚琪一定会教导儿子,她不必多费心,安抚了几句便也要去休息。
送走皇祖母,四阿哥这边收拾干净裹着被子躺下,闭上眼满脑子还是太子投湖的模样,可因彼时黑漆漆一片,他只是看到一道身影跃下去,但本来模糊的记忆,被他回想着方才清溪书屋暖阁里太子的话而主观地刻画清晰。也因此,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甚至连彼时此刻的感受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唯有太子那句绝望的话让他揪心,他的兄长,竟被逼到如此绝境?做太子,到底有什么意思?
这一夜注定不安,岚琪服了安神的汤药也无法入眠,身子又不能挪动,硬生生醒了一晚,倒是隔天早晨因为太过疲倦反而睡了过去,四阿哥一早来请安时,母亲却刚刚睡着,于是只能退回桃源书屋念书,三阿哥问他出了什么事,他照旧只提在父亲面前那番说辞,可就连三阿哥都拍他脑袋说:“黑漆漆的你们钓哪门子的鱼?”
果然,这个借口换谁都不信,可胤禛和太子说好了,打死也只说这个借口,但他没想到,额娘真的会打他。
上午的课业结束后他跑去下人房里看了小和子,小和子和其他几个伺候四阿哥的太监昨晚都被拖去打板子了,一人三十大板,打掉半条命,这会儿还奄奄一息的,屋子里浓烈的药膏味儿,让四阿哥几乎窒息。
等他说了些安抚和许诺的话离开小和子,就有瑞景轩的人来,请他去见母亲。进瑞景轩的门就感觉屋里屋外气氛低沉,再进母亲的卧房,竟见环春手里握着藤条一脸苍白地站在边上。
胤禛心里突突直跳,母亲垫高了身子半躺在榻上,他站在门前不敢进去,却听得母亲问:“怎么不进来,昨晚把膝盖跪坏了,走不来路了吗?”
从小到大,只看到过承乾宫里的奴才挨打,只看到过小和子在书房里替他挨打,养母几乎没动过他一手指头,就算犯了错也顶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