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地问道,“是不是屋子里闷热?”
太皇太后摇头道:“往后夜里的事让底下宫女来做,你年纪也大了,也该让别人伺候你了,好好保养身子。”
“奴婢硬朗着呢。”嬷嬷笑,拿大枕头给太皇太后垫点着,好让靠着舒服一些,又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太皇太后摇头道:“是心里不踏实,我这身子一天天的自己知道,还有些日子。”
嬷嬷笑道:“如今都好好的,您为了什么烦恼,德妃娘娘也又有喜了,奴婢觉着这一次,能得个小阿哥呢。”
“你说真得了小阿哥,是好事还是坏事?”太皇太后微微一叹,却又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该多烦心,这是她自己后半辈子的事,我也看不到,操心做什么。”
“您担心什么?”苏麻喇嬷嬷不明白。
太皇太后苍老的眼中满满都是忧虑,昏暗的烛光下,早见不着她年轻时叱咤风云的魄力,只看得一个长辈对子孙的疼惜,沉甸甸地说:“胤礽若无福长寿,将来毓庆宫的位子,这些个阿哥们还不得争破头?福全常宁我都交代了,可太多的人,我已经叮嘱不过来了,又总觉得会有那一天,心里怎么能踏实。”
苏麻喇嬷嬷静静地听着,好半天才问:“主子恕奴婢不敬,多嘴问一句,若是将来太子真无福,您和皇上心中,可有属意之人?”
太皇太后缓缓阖目,极轻微地摇了摇头,轻声道:“皇室传承,不能寄托在一人身上,若不然,为何还要三宫六院来为皇家开枝散叶?”
那一晚年迈的主仆俩说了许多话,可是这些话不会传到第三人耳朵里,凝春堂不过是轻悄悄又安宁地度过了一夜,谁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至于皇室传承这样的话,更容不得平常人来议论。
隔天,因德妃有孕的好消息散开,园子里热闹起来,跟来的妃嫔本都是与永和宫相好的,这一天都聚在瑞景轩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