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岚琪听得变了脸色,嬷嬷更严肃地说:“不只是钮祜禄一族,太子外祖,国舅爷府上,连明珠也管着内务府,这宫里头角角落落都有他们的存在,不害人的时候没事儿,若要起歹念,防不胜防。”
“就像上回在我吃的东西里下迷药,就连永和宫里也有不干净的,我说皇上怎么把我那里的人换了几个,可他又不对我明说,我也不敢问。”岚琪面色沉沉,再无方才明媚的笑脸,她再如何笑看风云,深宫险恶是不会改变的,嬷嬷这一敲打,让她松懈的防备之心又紧了。
嬷嬷冷笑:“莫说永和宫,慈宁宫里也有这样的事儿,您知道太皇太后对皇上对朝廷有多重要,早几年的时候,还有人想下毒害主子,多亏上苍庇佑太皇太后化险为夷。”
岚琪心头一惊,但立刻又镇定下来,她这么多年在慈宁宫料理琐事伺候太皇太后,好些事做惯了就不觉得什么,但的确拿外头来比一比,慈宁宫里什么都特别,茶水饮食一道道手,就是她泡的茶,也要有人先尝过。
“奴婢说这些可不是要吓着您,就是觉得温贵妃这一回回闹的,太皇太后也没道理逼着皇上去对她好,这样她没了盼头,大概就要往家族上靠。”嬷嬷忧心忡忡说,“更何况还有了十阿哥,钮祜禄一族比任何时候腰杆子都挺得直,当初钮祜禄皇后足足等了十来年都是空等一场,现下十阿哥,不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吗?”
苏麻喇嬷嬷的话不错,温贵妃一举得男后,外头局势就有了变化,坤宁宫毕竟空着,不是说皇帝不想立后,大臣们就不惦记,谁知道皇帝哪天心血来潮就再立皇后,这上头熬得再辛苦再久,也要握紧了不能松手。
而皇帝南巡的事,果然因为各项准备都上了日程,虽尚未正式宣布,里里外外的人已差不多都知道了。风闻此次带后妃出巡,闷在紫禁城里的女人哪个不想随扈,可到底是出远门,和去木兰围场或去玉泉山等等不同,想必能随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