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未及提醒万岁爷娘娘您也在这儿,就先听见您方才那番话,臣妾估摸着,万岁爷是不大高兴,本来要折梅,这会儿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温贵妃的脸直比枝桠上的积雪还要白,眼睛瞪得大大的,质问惠妃:“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惠妃将风毛围脖紧一紧,抱着八阿哥预备要走,轻描淡写地说:“臣妾怎么猜得到刚才娘娘您会说那番话?倘若皇上听见的是您说要好好孝敬太皇太后、太后之类的,恐怕这会儿不是扬长而去,是该和您携手握一把剪子,折梅送去慈宁宫了。”
“你明知道我在这里。”温贵妃恼羞成怒,可除了反复这句话,她真的无话反驳,惠妃哪怕想勾引皇帝来听自己说荒唐的话,她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一定会说?
“一切都是巧合,臣妾碰巧遇见您,又碰巧遇见皇上,可这一切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您真不该说那些话,那么碰巧让皇上听得真真切切。”惠妃面上有出了口恶气似的痛快,抱着八阿哥洋洋得意地离去。
“怎么办?怎么办……”温贵妃膝下发软,整个人跌在地上,冬云几人来搀扶,竟是拖也拖不动她,觉禅氏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经意抬头,却瞧见伏在惠妃肩头的八阿哥正看着这里,母子俩目光相接时,彼此都十分的陌生。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对温贵妃却是很大的打击,自那日后皇帝再也没有踏足咸福宫,连元宵宴上都不曾看她一眼,而皇贵妃胎儿稳固,宜妃春风得意,本以为这些就够折磨的,却不料正月下旬时,前头传来消息,皇帝要于二月巡幸五台山为太皇太后祈福祝祷。
且此行要携妃嫔随扈,原本皇贵妃副后之尊当同行,可皇贵妃安胎不得远行,算起来轮着也该是温贵妃陪同,可却不晓得为什么外头会传说温贵妃抱恙凤体违和,再者宜妃安胎,荣妃、惠妃主理后宫琐事分身无暇,最终竟是以皇贵妃的名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