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解了氅衣一边对李总管说:“本宫瞧见皇上不放心,还是替他来看看好。”见那拉氏也在跟前,便说,“万岁爷有些头疼,一时不能过来,你心里别多想。皇上说了,若是留不住……”
“娘娘。”那拉氏竟突然奔溃了似的,挺着肚子朝贵妃跪下去,边上人都吃一惊,她却哭着说,“求娘娘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便听那拉氏哭哭啼啼将腊八那日的事说了,话头指向德贵人,哭着说:“若非德贵人让奴才那样诅咒,怎么会祸及小阿哥。”更不顾尊卑用手指着岚琪,“德贵人,臣妾和您无冤无仇的,不过是您怀孕时被皇上翻了一次牌子,您就这样记恨臣妾吗?”
岚琪怔怔看着她,昨天才停觉禅答应讲那拉氏编排自己与亲王私通的谣言,自己还未算计理论,她这里又来咬一口,而这句话简直把其他几位或高或低都拉下水,合着宫里其他娘娘贵人们侍寝,都是因为她德贵人不能侍寝,才给吃捡剩下的。
“那日的事我并不知道,若是知道岂容奴才放肆?”岚琪正色,不为所动,“阿哥的病十月里就有了,怎么算到腊八去了?那拉常在,你心里难受我明白,可往我身上泼脏水,又能图什么?”
边上几人听见德贵人说这几句,都愣住了,平素温柔和蔼,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小贵人,竟也有这样厉害的一面,可见人不可貌相,他们却不知道,岚琪满心觉得那拉氏这是在亵渎玄烨对她的喜欢,怎么玄烨对她的好,就成了别人眼里的恶,所以才容不得。
佟贵妃在边上坐着,静幽幽看着这场戏,今天与往日不同的何止德贵人,贵妃娘娘也似变了个人一样,从前走到哪儿就带一阵风似的张扬不见了,从刚才雍容华贵地走进门起,仿佛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小佟妃。
那拉常在却不依不饶,不顾肚子高高隆起,涨红着脸只问:“臣妾怎么敢往您身上泼脏水,臣妾只想问您,那天有没有听见奴才说这句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