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曰脱罪,让家人安心,反而生怕自己罪责不够,要将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
曹颂讪讪道:“大哥,那五十里河坝确实分到镇标下修护……即便下边有游击、千总负责,弟弟到底是失察之罪……”
曹颙冷声道:“那游击、千总是谁的人?修坝的石料土方又是哪个经手?你心里就一点成算都没有?你现下为那一百多条姓命哭,当初想什么去了?”说到最后,肚子里已经生了一下子火。
他虽不算什么好人,可对于人命始终怀了敬畏之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盛京防洪时事必躬亲,就是怕因下面官员的贪墨疏忽,使得百姓枉死;也不会熬了数个晚上,连得罪人都顾不得,拟了赈济条陈出来。
没想到曹颂这边浑浑噩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原本对堂弟的那点心疼,现下都成了愤怒,若不是在马车里,怕是都要踹上两脚才解恨。
曹颂脸色苍白,喃喃道:“是范时铎的人,石料土方,听说也是总督府那边的人经手……弟弟为避嫌,才没有多问……”
自己这堂弟,虽肚子里没什么才华,私德也不算检点,可说起来,真不是个狠心的。
出了这样的事,同丢官罢职的处分相比,怕是对百姓的愧疚更压得他难受。
曹颙心中,对堂弟被“顶缸”的那点不满,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皇上已经算是厚道,只当曹颂背负“失察”之罪。
即便曹颂真是只是“失察”,可因涉及上百条姓命,这就已经是大罪。
京城却丝毫没有提及类似消息,想来是皇上对曹颂的保全。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同你说过,既是做官,就要记得自己责任所在……对你只是一句话的事,对于百姓来说,却是生死攸关……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其他的我就不罗嗦。只是愧疚不是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