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辗转中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曹颙一夜没阖眼,他晓得为了避嫌,自己不能为恒生做太多,可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心里已经寻思着,等吃了早饭,是不是再叫来曹满夫妇,再仔细吩咐两句。
恒生这次迁府,曹家安排相随的人并不多,除了松院的几个丫鬟大多数相随外,剩下的就是恒生的几个伴当小厮,管事级别的,只有曹满夫妇同吴盛夫妇。
郡王府当差人等,都有定制,多是由带品级的职官充当。
这一块,曹颙自不会插手,可也不放心让恒生一个人在外头,所以才将他身边侍候的,都让他带过府。
吴盛夫妇,向来有办差理事之能;曹满夫妇,则是精通满语,方便管理那些蒙古奴仆下人。
一夜没睡,曹颙的气色很是不好,初瑜也肿着眼睛。
从襁褓中的婴孩,养育到现下这么大,她对恒生的不舍之情并不亚于丈夫。
见妻子如此,曹颙倒是有些不忍心,劝道:“安郡王府离咱们家又不远,权当多个串门子的地方,往后也能多出去溜达两回,省的老拘在府里。”
初瑜点点头,道:“爷说的正是……”说到一半,她却是止住,呆呆地望向窗外。
曹颙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向窗外。
院子里梧桐树下,不知何时,一个少年伫立在树下。
初瑜只觉得眼睛一热,眼泪已经止不住,簌簌落下。
曹颙也觉得堵得慌,重重地叹了口气。
初瑜已经擦了眼泪,疾行几步,出了上房。
乐兰带了两个小丫鬟,正在廊下候着,初瑜见状,不由嗔怪道:“二爷来了,你们怎么不禀?”
“因上房没掌灯,二爷拦着……”乐兰低声回道。
恒生已经迎上来,道:“母亲。”
初瑜拉了他的手,道:“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