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在这院里的丫鬟中,也是出挑的,却老实的厉害,不善言辞,亦不像旁人那样爱钻营,只安安分分地坐着针线上的活计。同她一起当差的丫鬟早提了一等,她却仍在二等的位上待着。
曹頫看到书房添人,愣了半天。
小书房这边,除了他们夫妻能进外,过去只有个刚留头的小丫鬟侍候笔墨。
曹頫摆摆手,打发石榴下去,自己做在书桌后,沉默了半晌,才挑了帘子回上房。
素芯坐在炕边,身旁放着一个针线盒,手中拿着件婴儿的褂子穿针走线。
见她神情那么关注,脸上全是温柔之色,曹頫只觉得心里一酸,走上前去,轻声道:“素芯……”
素芯见他进来,站起身来,脸上说不出是哭是笑。
曹頫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要难过,咱们还有天护……”
“爷……这些年了,是妾身贪心,心里多少还不死心……事到如今,妾身不能再自欺欺人……”她含着眼泪,摸着缝了一半的童衣,哽咽道:“爷高义,庇护妾身这些年。妾身也终要为爷想想,怎么忍心看着爷断绝血脉……”
曹頫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摩挲着她的后背,叹息道:“像现在这样清净的曰子不好么?你也是大家子出身,当晓得妻妾之间的是是非非。你又是姓子傲的,真让你跟妾婢之流争宠,爷舍不得,你自己也不屑。”
“孩子……”素芯泪如泉涌:“真若因妾之故,使得爷没有亲生骨肉,妾身哪里脸面与爷谈恩爱?”
见妻子如此伤情,曹頫心中酸涩难挡。
连他这个大老爷们,看了白白胖胖的婴儿,都爱不释手;素芯是女人,对孩子的渴望肯定不亚于自己。
天护渐大,他们夫妻没有参与他幼时的成长。
曹頫沉默了许久,方低声道:“家里的丫鬟不行,都是家生子,往后不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