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听了,心里一颤,这才明白皇上最恼的,不是年羹尧的倨傲,而是李维钧的膝盖太软。他最忌惮的,不是威震西北的年羹尧,而是京城的宗室。
年羹尧再威风,荣辱只在帝王的喜怒间。
宗室若有不臣之心,才会八旗动荡,动摇国本。
十三阿哥心中如是想,嘴里却顺着雍正的话,道:“李维钧原是年羹尧属下,许是面对昔曰上峰,积威所致,才使得他失了分寸。”
李维钧虽有些趋炎附势,可办起差事还算精心,算是能臣。眼下,直隶刚推行“摊丁入亩”,正是紧要时候。十三阿哥怕雍正迁怒,罢了李维钧的巡抚,才说了这一句。
他倒并没避嫌的意思,因为李维钧主动亲近他,还是皇上的安排。
“李维钧还罢,范时捷呢?”雍正冷哼两声,道:“朕怎么不知道,在地方当差,见了上峰要行跪礼?”
提到另一个抚臣,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说情,要不然真有私结外臣的嫌疑。
看着雍正挑着嘴角,满脸讥讽,十三阿哥晓得,陕西巡抚怕是要出缺了……*同养心殿里的低沉相比,曹府客厅的气氛要轻松得多。
看着魏文杰面色如常,并未因落第而沮丧,曹颙满意地点点头。
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文志、文蔷兄妹所述,曹颙也知道魏文杰为了这次会试做了多少准备。搬到京城的新家后,除了过曹府请安外,文杰就足不出户地背书。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无人督促的情况下,能耐得住寂寞,心智也算坚毅。
可有的时候,未必复出就有回报。科举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是那么好过,也不会有人皓首一生,就止步在举人上。
不过,听说魏文杰要往族叔处谋差事,曹颙还是很意外,皱眉道:“这才考了一科,就不准备再考了?”
魏文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