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晓得这个全国上下吏治[***]到什么地步,曹顒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这各地的粮仓,是朝廷预备赈济或者平抑地方粮价用的。但是,除了江南几处常用的粮仓外,其他省份的基本都是空仓。
山东烧锅之所以那般繁荣,那般成规模,用得就是官仓的粮食。
少一时,到了胡同口,曹顒正好遇到打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曹硕。
这早已过了学堂下学的点儿,曹顒看了曹硕一眼,还以为他是留在学堂那边用功,道:“听你二哥说,你常读书到后半夜,到底身子要紧,别太吃力。慢慢学着就好,也没有人逼着你考功名,身体别熬坏了。”
曹硕如今在八旗官学学满文,学得甚有劲头。
他平素话不多,但是毕竟十六、七的年纪,也有几分好强之心。既是八股文做的不行,这满文是死记硬背的,他自是想要学好。
早年在江宁私塾,曹硕也学了些满文,不过是略知一二。
虽说晓得靠着大伯与堂兄,学个几年满文,进六部当个笔帖式不是难事,但是曹硕想要自己尽些心力。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就算比不得弟弟们,曹硕也想自己能有用些。
见堂兄误解,曹硕原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学问不成,家务还一团遭,他实没有脸说出来,便低头不语。
自己岂止是“无德”?
身为人子,累及亲长艹心,是为不孝;身为兄长,不能以为作则,为弟弟们树立榜样,是为不义;身为人夫,不能照顾妻子周全,累得受失子之痛,是为不仁。
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就是他曹硕!
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也瞧不起自己了。
曹顒吹了会儿风,有了些醉意,没有察觉出曹硕的异样,道:“你还小呢,就算学满三年,也不过将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