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可轻易涉险,若是有万一,你们担待得起吗?!”朱祁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朝臣面前,他敢发怒,敢咆哮,但是,他却不敢在孙太后面前太过失礼。
“宣府边镇有重兵把守,况且还有太上皇在,瓦刺素不敢与宣府为敌,侵我边墙多由他处而来,宣府之地并不像陛下所想那般危险。”
“况且,京师至宣府之道,离我大明边境最近者也有数百里之遥,今瓦刺内乱纷争已起,自顾不睱,焉有胆气难下?”杨洪沉声站了出来应道。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此事,不得再议!”朱祁钰的眼角微跳,声音里边又开始溢散出来丝丝地怒意。
“皇帝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言不语的孙太后突然开口言道,朱祁钰不由得心头一跳,强撑出了一个笑脸。“母后,此乃朝议,您若是有事找儿臣,儿臣自会前往请安,请母后垂询儿臣,还请母后……”
“呵呵,哀家这个孤老婆子,怎敢当垂询二字。”孙太后轻笑了一声,轻言曼语地道。听到了这话,朱祁钰脸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母后息怒,儿臣若是做错了什么,还望母后直言相告。”
“孝道,仁孝之道,自有汉统以来,历朝历代,皆尽遵奉,此乃为人之本,不知哀家可有说错?”孙太后的目光落在了朱祁钰的额头,声音清冷无比。
“这是自然。”朱祁钰的头不由得又埋低了几分,心里边很清楚,自己自登基以来,少有前往孙太后处请安,不是不去,而是总觉得见到了这位宣宗皇帝的正妻,会让自己很不自在,而且自己干的那些与朱祁镇有关的事情,也让他有些不太敢面对孙太后,总觉得她那双眼睛仿佛一眼就能够看穿自己所想所思。
“是啊,人人都知道,仁孝,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呢?呵呵……”孙太后很是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此刻,大殿之中的文武诸臣全都摆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表情,心里边都跟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