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军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唐昊的身前，此时唐昊眼中的血红色已经完全消退不见，整个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悲痛。

“唐兄弟，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不要再冲动了，还是带上你朋友的尸体走吧。”

唐昊看了眼霍军，却是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说不出的悲壮苍凉。

中海，永久墓园，唐昊一身黑衣，站在许明仙的墓碑旁，在他旁边是安子的墓碑。他们，都是唐昊初入中海就结识的生死兄弟。

自古江湖无情客，直到此刻，唐昊才切身感受到这一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的生活不是电视剧，他也不是男主角，可以让所有敌人变成白痴瞎子，他只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唐昊抚摸着墓碑，渐渐的想到了龙飞，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沉默不多言的兄弟了解的并不多。还有安子，以及光头党的兄弟，甚至就连有些光头党兄弟的相貌，唐昊都记不清了。再到现在的许明仙，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唯独自己苟活在这世上。

身后的霍军站在墓碑前，看着站在那沉默不言的唐昊。

“走吧。”霍军轻轻说了一句。

唐昊像是没有反应一般，霍军走上前，用手拍了拍唐昊的肩膀。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活下去，而不是继续沉浸在悲痛中。”

唐昊转过头，见到霍军点了点头。

“活下去？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存在吗？不，我是为了复仇！”唐昊的声音很是沙哑，这丝沙哑里，蕴含着一股欲要喷发而出的怒火。

“看清现实吧，你不可能是方振峰的对手，你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霍军的声音有些淡然，听在唐昊的耳朵中，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从卧贺山下来的那股自信在此时有些飘忽了，唐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