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闻声,再瞅瞅手里已经离了土的柏树,痴愣当场,心中大叹:坏事儿了!
果然。那俩干事一到近前,就要那壮汉报出名姓,接着便是大声喝叱,兼说教,唬得那壮汉汗水涔涔。那青年这会儿也傻眼了,不住地给俩干事赔不是,说是树才拔起来,没伤着根,再栽下去一准儿成活,自己和叔叔保证把树原封不动地种回去。
孰料俩老虎皮非不答应。高个儿老虎皮竟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来,从上衣兜里取下钢笔,龙飞凤舞地划了起来。写完,撕下纸张,拍进了那壮汉手里,“损坏公物,罚款两元,掏钱吧!”
那壮汉捏着手里的“罚款单”,胀得满脸通红,冲那青年要钱。那青年却吱唔说:走时,老头子只给了五毛钱的午饭钱。不够交罚款。却说这会儿的农村人都朴实,也极听公家的话。那俩保老虎皮随手开的破纸。叔侄两人便想着如何交钱,却是没有半点纠缠、掰扯的心思。
“什么。只有五毛钱?你当这颗松柏是稻草啊!五毛钱,哪里能够!实在不行,你们回去一个拿钱,留一个在这儿交待问题。”矮个儿老虎皮一听只有五毛钱,脸上黑气更甚。
“行了,两块钱,我替他们交了!”两叔侄正争着要作“人质”,薛向出声了。
先前看了半天戏,薛向对这对如兄如弟的叔侄观感甚好,便决定帮上一帮。虽然他有一大堆办法,能让这俩老虎皮鸡飞蛋打。可眼下他急着回屯子,不愿多生事端,遂决定交钱息事。
两叔侄见来了救星,慌忙迎过来,冲薛向道谢。薛向冲二人笑笑,伸手进怀,带出那虎皮钱包来。钱包鼓鼓囊囊,翻身打开,一大叠大团结和各种全国通的票据躺在里面。薛向拨动几下,无有小钞票,竟全是十元的和几张毛票,遂掏出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薛向打开钱包的时候,并未背着四人。四人见着这满满一包大团结,皆傻了眼。薛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