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照应。也算我甄家的一桩喜事了。”
陵容闻言身子微微一晃,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像烧得通红的炭淬进水中,“哗”地激起白烟袅袅。
我心里终究是不忍。这个样子,怕她是真的喜欢哥哥的。可是不这样做,陵容心里总是对哥哥存着一分侥幸的希望,她的心思断不了。所谓壮士断腕,实在是不得不如此。
也不过那么一瞬,陵容已伸手稳稳扶住了墙,神色如常,淡淡微笑如被风零散吹落的梨花:“这是喜事啊,甄公子娶妻必是名门淑女,德容兼备。陵容在此先恭喜姐姐了。”
夏日迟迟,一轮烈日正当着天顶,晒得远处金黄色的琉璃瓦上都似要淌下火来,宜芙馆掩映在苍绿树荫里,浓荫若华,和着北窗下似玉的凉风,带来片刻舒缓的清凉,让炎热中的人暂且缓过一口气来。
昨夜玄凌夜宿在宜芙馆,一夜的困倦疲累尚未消尽,早上请安时又陪着皇后说了一大篇话,回来只觉得身上乏得很。见槿汐带人换了冰进来,再耐不住和衣歪在杨妃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身边低声啜泣。
睡得久了头隐隐作痛,勉强睁眼,却是陵容呜咽抽泣,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手中的绢子全被眼泪濡湿了。大不似往日模样。
挣扎着起身,道:“这是怎么了?”心里惶然一惊,以为是眉庄幽禁之中想不开出了事。
陵容呜咽难言,只垂泪不已。
我心里着急,一旁槿汐道:“陵容小主的父亲下狱了。”
我望向陵容,“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陵容好容易才止住了哭,抽泣着把事情将了一遍。原来玄凌在西南用兵,松阳县令耿文庆奉旨运送银粮,谁知半路遇上了敌军的一股流兵,军粮被劫走,耿文庆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玄凌龙颜震怒,耿文庆自是被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