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多言,只扶了嫂嫂施施然复又入内。
一时场面清静,我好言相劝道:安小媛的话哥哥听了也该醍醐灌顶了吧。本宫劝哥哥一句,这孩子怎么没的尚不可知。哥哥与她来往不过两月,怎么突然有了身孕又突然没了,安知不是有什么诡计在内。嫂嫂向来贤淑,哥哥若要纳妾必不会反对,可也要好人家的女子正经聘了来,怎么也得等嫂嫂生产完了出月才好。为一个出身卑贱、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闹得沸反盈天、家中失和成什么体统呢。
哥哥先还静静听着,末了渐渐泛起痛恨之色,生硬道:贵嫔娘娘要维护薛氏也就罢了,何必句句针对佳仪。人人觉得佳仪出身卑贱,臣却觉得她良善温柔就好。娘娘对自己不喜之人说话这般刻薄,恕臣不敢听闻。
我顾着皇后在侧,缓和了语气道:那么哥哥妄听人言而要休离结发妻子,本宫就更不敢听了。既然哥哥说佳仪是良善直人,那么试问良善之人是否应当驯顺于正妻,怎么会挑拨得父子失和、夫妻离异呢?我越说口吻越是激愤,红了眼圈道:本宫瞧着哥哥倒像是冲着本宫来的,难道哥哥耿耿于怀的是嫂嫂当年是本宫所指,不称你的心意么?才要借着今日此事泄愤。说着心下难受,不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皇后见我难过,忙拉住我低声道:你瞧瞧你这和事老做的,没劝和别人反倒把自己招哭了,还怎么劝人呢。于是回头申斥哥哥道:甄大人虽是兄长却也是臣子,在贵嫔面前怎可这样无礼犯上,忘了君臣之仪!
哥哥昂然道:既然贵嫔娘娘自己说了出来,臣也不用再掩饰了。当年娘娘一意孤行为臣选娶名门,却不顾臣与薛氏素未谋面就草草定下亲事,以致有今日之祸。臣忍耐至今,断断不能再和薛氏共处,也望皇后娘娘明鉴。哥哥说了这番话出来,自己也平静了许多,只是目色阴沉,似有乌云层迭。
这样冷寂而疏离的相对,只听见内堂有茶盏碎地之声,嫂嫂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