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也没敢去看过。我叹息:什么叫世态炎凉,这便是。事关自身,连姑表姐妹也可以置之不理的。
我转身折回暖阁睡下,对佩儿道:本宫没空见她,你且去告诉她,她表妹的事不会牵累她,但是本宫也不愿再见她,更不愿见面还要以她为尊了——她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槿汐看着我吩咐了佩儿,又见她出去,方道:娘娘为人处事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她低首:若在从前,娘娘是不屑于应付陆昭仪这样的人的。
殿前一树绿萼梅开得如碧玉星子,点点翠浓。在冬雪中看来,如一树碧叶荫荫,甚是可观。我把脚搁在错金暖笼上渥着取暖,斜倚着软垫徐徐道:有因必有果,从前我便是太好性子了,处处容着她们,以致我稍见落魄,便个个都敢欺凌到我头上。今日是杀一儆百,给那些人一个提醒,本宫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
槿汐小心道:娘娘从前的确是太过宽仁了。只是今日的娘娘似乎有昔日华妃娘娘之风。
宫中侍女如云,但是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也唯有槿汐一个。我也不恼,只道:华妃是一味的狠辣凌厉,铁腕之下人人避退,这并非好事。但是用于对付后宫异心之人,也颇有用处。华妃能够协理后宫这么多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我不能因为憎恨她而忽视她身上的长处。如今我复起,有些地方不能不狠辣,而华妃的处事之风,我也该取其精华而自用。我微微叹息: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
槿汐这才松快笑一笑道:娘娘如此打算,奴婢也放心了。只望娘娘能万事顺遂,再不要受苦了。
陆昭仪的手脚倒快,第二日便上书帝后,声称自己入宫年久,无所诞育,又性喜奢侈,多用金玉,虚耗国库,腆居九嫔之首。自请辞去一宫主位,降为从四品五仪之末的顺仪,搬去和秦芳仪一同居住。
玄凌只怕早不记得陆昭仪是谁,自然没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