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道:娘娘有命,嫔妾不敢不从。
我唇角微扬,笑道:这话说得像是本宫勉强你了。她一惊,忙要分辩,我又道:其实咱们姐妹多见见、说说闲话儿多好,情谊深了,误会嫌隙自然也就没有了。
曹婕妤略有不解,却也不问,秦芳仪只得唯唯诺诺答应了。
从阁子中望出去,整座后宫都已是银妆素裹,白雪苍茫之间,却是青松愈青,红梅愈红,色泽愈滴。
我遥遥注视一苑的银白,缓缓道:这季节里,倒叫本宫想起一个冬天的故事了呢。
曹婕妤道:娘娘博学广知,嫔妾愿闻其详。
我道:仿佛是人彘的故事吧。人彘,也是发生在这样的冬天呢。
曹婕妤的笑容一凝,略有些不自在,她显然是知道这个故事的。秦芳仪却是一脸茫然,她出身地方粮官之家,教养不多,且是只好戏文不爱史书的,自然是不知道。
我笑笑道:哪里还博学广知呢,其实本宫也不太记得清了,不如取了书来叫槿汐为我们姐妹念一念吧。
念的是《史记》的《吕太后本纪》,择了一段让槿汐来念,她口齿清晰,一字一字念来娓娓动听:吕太后者,高祖微时妃也,生孝惠帝﹑女鲁元太后。及高祖为汉王,得定陶戚姬,爱幸,生赵隐王如意。孝惠为人仁弱,高祖以为不类我,常欲废太子,立戚姬子如意,如意类我。戚姬幸,常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其子代太子。吕后年长,常留守,希见上,益疏。如意立为赵王后,几代太子者数矣,赖大臣争之,及留侯策,太子得毋废……吕后最怨戚夫人及其子赵王,乃令永巷囚戚夫人,而召赵王。……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秦芳仪听着起先还能神色自如,渐渐面色发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我注视她的神情,恍若无事一般慢慢解释道:汉高祖时,刘邦宠幸定陶戚夫人,冷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