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飞针走线把香囊绣好了。玄凌啧啧称赞了一回,却不收下,径自摘下我簪上的明珠收入香囊中,道:这明珠是你日日戴在鬓边的,往后朕便把这香囊日日带在身上,片刻也不离,好不好?
我低低啐了一口,脸一红,不再理他。
玄凌仔细环顾饮绿轩,道:朕在你这里坐了这些时候,这屋子里点了三四个炭盆也不如原来的正殿里暖和——朕正想问你,怎么不在莹心殿住着了?
我微微垂首,轻声道:臣妾喜欢饮绿轩的清净。
他唔了一声道:那晚朕和你下棋,轩后种了片竹子,不是雪压断了竹子的声音,就是风过竹叶响的声音,怎么能说是清净呢?这样晚上怎么睡得踏实,风寒越发难好了。
眼中微蓄了一点泪光,勉强道:臣妾……臣妾无法保住皇嗣实在无颜再见皇上。莹心殿是皇上和臣妾曾经一同居住的,如今臣妾失德怎还能独居高殿。臣妾情愿居住饮绿轩苦寒之地,日日静心为皇上祈求能广有子嗣。言毕,自己也动了心肠。说这些话并非是十足的真心真意,只是子嗣二字让我想起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和失去孩子后那些凉苦的日子。
如此情态话语,他自然是动心动情的,双手抚在我肩上,道:嬛嬛,你这样自苦,岂不叫朕更加心疼。他的神色有些茫然的痛楚,因为朕不在而不愿独居和朕一起生活过的宫殿。嬛嬛,你对朕的心意放眼后宫没有一个人能及你三分啊。他抚着我脸颊的泪痕,轻声软语道:朕已经回来,还是陪着你住回莹心殿好不好?就和从前一样。
他刻意咬重了从前二字,我仰起脸含了泪水和笑容点头,心底却是怆然的。纵然他还是从前那个人,居住着从前的宫殿,而我的心,却是再不能如从前一样一般无二了。
这一晚,我没有再婉言请他离开。他积蓄了许久的热情和期待爆发了很久,有少年人一样的急迫和冲动。而我只是缓缓地承受,承受他浪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