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苦笑道:“若不是那日朕轻信谗言,温实初也不会行此激烈之举,以致被德妃瞧见惊了胎气,”他的指尖是冰凉的,“嬛嬛,朕以为你不会再理朕。”
我抬首,简略地答了两字,“怎会?”我怃然垂首,迸出一丝森冷的恨意,“害人者并非皇上!意欲离间六宫者亦非皇上!迷惑圣听者更非皇上!”
他蹙眉,眸中有幽暗的火苗暗生,“你即时已下令杖杀了静白与斐雯。”
“臣妾犹嫌不足,”我一字一句燃烧着滚烫的仇恨,“德妃难产血崩而死,差点连皇子也保不住,温实初乃是宫中国手,照拂太后凤体有功。太后与皇子,哪一个不是国之根本?何况臣妾哥哥神智清醒许多,皇上若细细查问下去,当年甄门变故多是管氏挑拨。”
玉娆轻轻哼了一声,已红了眼眶,“管氏挑拨六和,她哥哥就在前朝兴风作浪,陷害忠良,兄妹俩蛇鼠一窝,偏偏要将甄氏一门置诸死地么!”
玄凌沉吟片刻,温言劝慰道:“从前的事”
我定定注视着他,“从前的事,既是管氏从顾佳仪处得证,皇上何不亲口问问顾佳仪?”
他微微沉吟,“朕知道你不喜欢,可是后宫与前朝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事不能急,”他的目光如窗外细雨轻笼在玉娆身上,静静道:“你的名字是玉娆?”
玉娆头也不抬,淡淡拨着栀子花的嫩绿叶片,“皇上明知故问。”
他也不恼,只转首静静着窗外细细一脉青竹出神,“娆者,主娇娆妩媚,柔弱之态,美则美矣,却与你轻灵之姿不太相符。”
玉娆轻轻扬眉,“皇上意指民女骄横跋扈,与女子柔弱姿态不符,”她淡然道,“皇上很会奚落人。”
玄凌忙笑,向我道:“人家是心比比干多一窍,你妹妹也太多心。”
我慢慢舀了一勺银耳,方笑道:“皇上的话只说一半,连臣妾也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