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粥太淡了,替哀家去兑点牛乳。”
福珈答应了一声,引着众宫女退下,唯余如懿与太后静静相对。
太后拿绢子擦了擦唇角,随手撂下,转了冰冷脸色:“如今你的心思是越来越厉害了,永璋便罢了,连你抚养过的永璜都可以下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太后面色深郁,忽而一笑,“哀家忘记了,你肚子里何曾出过自己的孩子?养子嘛,自然不必太上心的。”
如懿纵然历练多年,却也耐不住这样的刺心之语,只觉得满脸滚烫,抬起头道:“太后错了,此次的事,哪怕是臣妾算计了两位阿哥,却也顶多是让他们受一顿训斥而已。只能说臣妾算计了开头也算计不到结尾。皇上这样的雷霆震怒,可以断绝两位阿哥的太子之路,连太后抚养皇上多年,都会觉得意外,臣妾又如何能算计得到?”
太后微眯了双眼,神色阴沉不定:“你是说,你与愉妃都无错,是皇帝责罚太重?”
“臣妾不敢这样说。但太后心如明镜,皇上登基十二年,早不是以前凡事问询先帝遗臣的新君了。他有自己的主意与见解,旁人只能顺从,不能违背。即便张廷玉和高斌这样的老臣都如是,何况旁人。”如懿目视太后,意味声长,“或许在皇上眼中-母子之恩’父子之情,夫妻之义,都比不上君臣二字来得要紧呢!”
太后的目光逡巡在她身上:“这是你自己的揣测,还是皇帝告诉你的?”
如懿见太后不再动早膳,便盛了一碗牛骨髓汤,恭恭敬敬递到太后手边:“皇上天心难测,臣妾如何能得知,皇上更不会告诉臣妾什么。只是太后养育皇上多年,对皇上之事无不上心,难道会看不出来么?臣妾若真有什么算计,都也是落了‘正巧’二字罢了。若和愉妃有牵扯,那也是偶然。太后是知道的,愉妃生下永琪后就再不能承宠,她没必要争宠算计。”
熹微的天光从重重垂纱帷帘后薄薄透进,太后背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