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围剿,正是一个邀功的好机会。隔了好几天以后,还又有人在会上提出来质问:“那天开完会以後,曾经有人看见黄绢同志跑到野地里去,哭了一场。可见她表面上装作接受批评,心里还是不服。”
有片刻的寂静。然後黄绢微笑著说:“是有这么回事。我是因为大家对我这么关切,这么热心的帮助我进步,不由得感动得哭了。”
这样,总算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
这两天工作队员天天参加干部会议,在合作社里秘密开会,酝酿斗争对象。这一天正在开会,忽然有人嚷了起来:“有奸细,有奸细!”
“是韩廷榜!”
“是他!我看见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大家嚷成一片。
当下就有几个干部跑出门去,把那地主韩廷榜架了进来,又喝骂那守门的民兵不管事。那韩廷榜是个高个子,黄瘦面庞,高鼻子,细眼睛,头发留得长长的,已经有几茎花白的了,正中挑著头路,两面分披下来。穿著一件白夏布长衫,蓝色帆布鞋。
“韩廷榜,你来干什么?”李向前大声喝问。
“我来见各位主任有话说,看见同志们在这儿开会,没敢进来……没敢进来。”他不住的点著头哈著腰笑著。
“你有什麽话说?”张励说。
“我是来献地的。”他想挣脱一只手,往口袋里掏地契,结果由别人代他掏了出来,把那小布包呈了上去。
张励取出里面的地契来看,一面笑著说:“他们地主献地有三献,献坏、献远、献少。”
李向前也凑上来看,说:“这还不是拣的他最坏最远的几亩旱地,拿来糊弄人。”
“原则上不应当拿他的。这地是应当还给他的佃户的,他不能拿别人的地做人情。”张励把几张地契仍旧用那块白布一裹,掷还给韩廷榜。
“去去去!”李向前吆喝着:“快走!还不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