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为难,大家都是一祥,各有各的难处,不过至少你们比别人还好一点。你的女人一直在城里做工。你们两个人都生产,家里人口又少,负担轻。别的不说,就光说吃的,你们也比别人吃得好些。”
金根不由得紫胀了脸。王同志这话,当然是指着那一次被他看见他们在那里吃干稀饭,那还是月香刚回来那一天。金根知道那都是自己不好,那天都是他闹着一定要吃饭,吃饭,结果被王同志看见了。他越是恨自己,越是羞愤交并,一时竟失去了自制力。“王同志,”他大声叫喊起来,“你出去问问大家,我们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事情,谁瞒得了谁?——米汤里连一点米花都看不见!饶这么着,我们的米都已经快没有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心里就像滚油煎的一样!”
月香拼命阻止他,不让他说下去。王同志倒并不介意,仍旧笑嘻嘻的和他辩论下去。王同志于这一类的工作,实在是熟极而流,即使头顶地,脚朝天,倒站在地下,也能够滔滔不绝他说下去,一说说好几个钟头,毫无倦容。
他们的争论其实可以无限期地进行下去,永远得不到结论,因为他们各说各的,等于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接触之点。金根只管诉穷道苦,王同志并不理会他那一套,只拿大道理来晓喻他,说他对军属应当负起责任来。
澳愕比挥心愕睦难,我知道。不过不要太强调你的困难,”王同志和颜悦色他说。“眼光放远一点!”
把酃夥旁兑坏悖∥颐强了春就没得吃了!到时候叫我们怎么样?有‘大锅饭’给我们吃么?”
王同志虽然有无限的耐心,一提起“大锅饭”,不由得脸色一变。乡下一直有这谣言,说要强逼大家把粮食充公,在一个公众的大灶上做饭给大家吃。农民对于“大锅饭”这样东西一向感至恐怖,然而现在大家饥饿到一个地步,竟由恐惧一变而为憧憬了,因为在他们的想像中,这可能是一种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