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算得你年交十五春,无端又动红鸾星。"她不知道外婆的母亲什么时候死的,但是仿佛听见说是从小定亲,十七岁出嫁的。算得不灵,她幸而没有叫他算,白糟踏钱。她觉得奇怪,老妇人似乎并没有听出什么错误。她是个算命的老手,听惯那一套,决不会不懂。她不住地点头,嘴里"唔,唔"鼓励他说下去。对于历年发生的事件非常满意,仿佛一切都不出她所料。
她两个儿子都不成器。算命的说她有一个儿子可以"靠老终身",有十年老运。还有呢?还有呢?
银娣实在诧异,到了她这年纪,还另有一个终身结果?
算命的叹了口气。"终身结果倒是好的哩!"他又唱了两句,将刚才应许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还有呢?
银娣替她觉得难为情。算命的微窘地笑了一声,说:"还有倒也没有了呢,老太太。"
她很不愿意地付了钱,搀他出店。这次银娣知道小刘明明看见她们,也不打招呼。她又气又疑心,难道是听见什么人说她?是为了她那天晚上骂那木匠,还是为那回相亲的事?太阳都在你这边,小刘,也不理他?不晓得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添上了一句。她除了借钱难得有别的事来找他们,所以非常得意,到底忍不住要告诉银娣。小刘先生的娘昨天到我们那里来。小刘先生人真好,不声不响的,脾气又好。
银娣马上明白了。
她继续自言自语,"他这行生意不错,店里人缘又好,都说她寡妇母亲福气,总算这儿子给她养着了。虽然他们家道不算好,一口饭总有得吃的。家里人又少,姐姐已经出嫁了,妹妹也就快了。他娘好说话。"
银娣只顾做鞋,把针在头发上擦了擦。姑娘,我们就你一个外孙女儿,住得近多么好。你不要怕难为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