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等到柴生被一阵僻僻啪啪的拍击声惊醒,地上已经到处是蟋蟀的残臂断腿,柴生迷迷糊糊跳下床,也不说话,照准乃芳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边打边叫,打死你也不够还本。
乃芳过门没几天就挨了柴生的拳头,她很要面子。青肿着脸又不愿回娘家,乃芳指着脸上的瘀血向绮云告状。你儿子是人还是畜生?为几只蟋蟀把我打成这样,绮云对新媳妇的出言不逊非常反感,绮云根本没有朝她的伤处瞄一眼,她说,你嘴放干净一点,柴生就是这个德行,我也管不了,你是她女人,应该你自己管他。乃芳碰了一鼻子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她说,你们护着他,你们就看着他把我打死吧,我倒不信,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在冯家?
乃芳过门后天天跟柴生闹,有时候半夜里就在床上撕打起来,绮云在床上听着,厌恶地咒骂着,南屋的米生夫妇则充耳不闻,他门无心起来劝架。直到有一天五龙回米店,乃芳把他拦在院子里,照例指着自己青肿的脸让公爹评理,五龙不耐烦地扫视着乃芳丑陋的长脸,他说,我天天在外面忙,供你们吃好的穿好的,你们却老是拿屁大的小事来烦我。五龙粗暴地推开了乃芳,我懒得管你们这些鸡巴事。
夜里米店再次响起乃芳尖厉的哭闹声,乃芳在哭闹中历数米店的种种家丑。柴生只穿了一条短裤,举着顶门栓满屋子追打,乃芳最后钻到了床底下,在床底下继续骂,你姨是个婊子货,你爹是个杀人如麻的独眼龙,你哥闷死妹妹又落成个拐子,你们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乃芳尽情地骂着猛地听见房门被撞开了。五龙站在门口,五龙对柴生说,你女人在哪里?把她拖出来!
乃芳被柴生从床底下拽了出来,她看见五龙站在房门口,脸色黑得可怕,五龙的手里拎着一件蓝光闪闪的铁器,铁器的一半用红绸包缠着。乃芳大吃一惊,她认得那是一把真正的驳壳枪。
你还想闹吗?五龙举起驳壳枪对准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