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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六爷陪你吧,你不是要去做六爷的姨太太吗?怎么不让他来陪你?五龙环顾着沉没在黑暗中的房间,他的右眼在夜里看东酉时总是隐隐地刺痛,他揉了揉那只眼睛说,我的眼睛又疼了,你们总是让我做这干那,你们从来不想想欠我的债。我操你们十八代祖宗,你们一家欠下了我多少债呀,这笔债永远还不清,永远还不清了。
米店姐妹在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进行至关重要的谈话。五龙从锁眼里偷窥了室内谈话的全部过程,他看见绮云像一头愤怒的母兽,不时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尖声咒骂斥责织云,消瘦发黄的瓜子脸涨得通红,织云垂手站在她对面,织云的嘴唇无力而固执地蠕动着,她也在不停他说话,眼睛闪烁着一点泪光。五龙隔着门听不清楚,但他几乎猜到了谈话的所有内容。织云已经满月了,织云开始在偷偷收拾她的首饰和衣裳。
我知道男人都一样,六爷和五龙都是咬人的狗,但是我跟着六爷总比跟着五龙强,六爷有钱有势,我不能两头不落好,现在我只能顾一头了,织云说。
你要去我不拦你,你把五龙也一起带走,这算怎么回事?把他甩给我,想让我嫁给他吗?绮云说。
嫁给他怕什么?他有力气,你也能调理他,我这一走米店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也该要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帮着撑持店面,织云又说。
亏你说得出口,绮云就是这时候冲上去扇了织云一记耳光,绮云指着织云的鼻尖骂,贱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贱?你以为我稀罕这爿破店?告诉你,要不是念着爹娘的遗嘱,我马上一把火烧了这房子,我真是恨伤心了。
织云和绮云在房间里扭打起来,她们互相拉拽头发,掐对方的脸。虚弱的织云很快瘫在地上,并且突然掩面啜泣起来,她的身体被绮云拖来拖去的,衣裙发出沙沙的磨损的声音,绮云想把织云拖出房间,但她砸吧,五龙仍然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往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