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认养他,我还要用八抬大轿把你接来做我的五姨太。
直到六爷和R丁们离开花鸟市,织云才如梦初醒。在意外的悲伤和羞辱过去后,她回味着六爷最后对她的耳语。五姨太?谁稀罕?我不稀罕,织云掏出小手帕擦着眼睛。她穿行在花鸟市的鲜花和鸟禽之间,竭力回忆当初受孕的准确细节,但是她怎么也分不清腹中的婴儿是谁留下的。那时候她像一只小猫穿梭于两个男人之间,她无法分清。这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织云想到她的唯一筹码就押在分娩的那一天了,就使她的心情非常惶惑无主。
米店里正在出售一种来自浙江的糙米,那垛糙米在店堂里堆成一座小山,颗粒很小,色泽有些发黑,即使是这样的米,人们也在排队争购。绮云忙着过秤,她把长辫盘成髻子顶在头上,舍子用一根镶宝石的银簪子插着,织云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换了以往的日子,织云会毫不客气地把银簪从绮云发髻上拔下来,但现在她无心这么逗事。她蹙紧双眉把买米的队伍分成两半,侧着身子从缝隙中穿过去,她说,成天挤着买米,卖米,烦死人了。她听见父亲在柜台那里对她喊,把你男人叫出来,这里没有人手,他却躲在仓房里睡大觉!
仓房的柴门虚掩着,织云从门缝里张望了一下,她看见五龙坐在米垛旁,手里抓着一把米想着什么问题,然后他开始将米粒朝地上一点档地洒,洒成两个字形,织云仔父地辨认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五——龙。那是他的名字。织云推门走进去,五龙没有抬头,他的受了伤的双脚裸露着,可以看见两种形状的伤疤。
看不出来你还会写字,织云踮足碾着地上的米粒,说,你写个织云给我看看?我的名字你会写吗?
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五龙收拢双腿蹲坐在麻袋上,双手抱紧了膝盖,他说,你又来骚情吗?你不知道我烦你?
我去花鸟市逛街了,你猜我碰见谁了?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