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眼,没好气他说,难道他是皇帝吗?
不准贫嘴,冯老板说,六爷比皇帝还有钱有势。
织云迷惑地看看六爷的脸。六爷并不恼,狭长锐利的眼睛里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织云脸上泛起一朵红晕,身子柔软地拧过去,绞着辫梢说,我给六爷跪下请安,六爷给我什么好处呢?
六爷抖了抖手腕,狗链子朗朗地响着。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暗哑的笑,端详着织云的侧影,好乖巧的女孩子,你要什么六爷给什么。说吧,你要什么?
织云毫无怯意。她对父亲眨眨眼睛,不假思索他说,我要一件水貂皮的大衣,六爷舍得买吗?说着就要跪,这时六爷伸过来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她觉得那手很有劲。
免了,六爷在她胳膊上卡了一下,他说,不就是水貂皮大衣吗?我送你了。
织云忘不了六爷的手。那只手很大很潮湿,沿着她的肩部自然下滑,最后在腰际停了几秒钟。它就像一排牙齿轻轻地咬了织云一口,留下疼痛和回味。
第二天阿保抱着一只百货公司的大纸盒来到米店。冯老板知道阿保是六爷手下的人,他招呼伙计给量米,说,阿保你怎么拿纸盒来装米?阿保走到冯老板面前,把纸盒朝他怀里一塞,说,你装什么傻?这是六爷给你家小姐的礼物。他认织云做干女儿啦。冯老板当时脸就有点变色,捧纸盒的手簌簌发抖。阿保嬉笑着说,怎么不敢接?又不是死人脑袋,是一件貂皮大衣,就是死人脑袋你也得收下,这是六爷的礼物呀。冯老板强作笑脸,本来是逢场作戏的,谁想六爷当真了,这可怎么办呢,阿保倚着柜台,表情很暧昧他说,怎么办,你也是买卖人,就当是做一笔小生意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冯老板把织云从里间叫出来,指着织云的鼻子驾,都是你惹的事,这下让我怎么办?这干爹是我们家认得的吗?织云把纸盒抢过来,打开一看惊喜地尖叫一声,马上拎起貂皮大衣往身上套。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