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任何人所耻笑的孩子式游戏,但是达生像一个疯子一样从煤山上冲下来,达生不让我们离开煤场。
别走,达生冲过来抓住了猪头的衣领,他说,是你把我约到这里的,你怎么能先溜?
你说我溜,你是说我们十个人怕你一个人?猪头哂笑着伸手摸摸达生的前额,你在发高烧吧?猪头说,李达生,我看你的大脑烧坏了。
少说废话,你们一个一个上,看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地摆平。达生说,谁是烂屎今天会见分晓的。
猪头说他本来真的想撤人的,但达生像吃了豹胆一样凶猛,达生出口伤人,而且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猪头说他实在压不下怒气才跟达生动手的。
皮匠巷的另外九个人起初袖手旁观,他们看见达生和猪头在煤堆上扭着打着滚着,达生的嘴里念念有词,谁是烂屎,谁是烂屎?另外九个人承认达生和猪头旗鼓相当难分伯仲,他们看着两个沾满煤粉的身体渐渐地松软了,皮匠巷的猪头最后坐在城北李达生的身上,猪头抽拳击打达生的脸部,旁边的观战者鼓起掌来,因为他们羞于在第二轮应战。谁也没想到达生会捞起那块煤矸石,猪头,小心脑袋,他们话音未落,达生手里的煤肝石已经敲击在猪头的后脑勺上。
另外九个人后来在拘留所里无一例外地强调了这个细节,他们说本来是一对一,谁也不会插手,但香椿树街的李达生似乎疯了,他的疯狗般的举动激怒了皮匠巷的另外九个人,他们听见达生气喘吁吁地说,烂屎,你他妈才是烂屎,皮匠巷的烂屎,你们再来呀。九个皮匠巷的少年就这样一拥而上,他们毫无秩序地拳打脚踢,在短短的两分钟内把达生真正地摆平了,达生终于安静地躺在煤堆上,一动不动,达生就像一个坦桑尼亚或赞比亚的黑人躺在他们的脚下,他好像再也跳不起来了。
会不会死了?有个少年摸了摸达生的鼻息说。
把他埋在煤山里,死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