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还要蠢,跟他玩准吃大亏。
假如我的腿没摔坏,我肯定去,都是一条街上的人,怎么能不去?我想去也去不了,叙德抓过床架上的毛巾抹着嘴,他说,明天我要去洗瓶厂上班了。
洗瓶厂?达生噗地笑出了声,你去洗瓶厂干什么,跟那帮老妇女坐在一起洗瓶子?
我不洗瓶子,就管装卸。叙德的那丝窘迫的神情稍纵即逝,你知道什么?叙德说,现在洗瓶厂进去了许多小女孩,不都是老妇女。即使全是老妇女又有什么?反正是挣工资,干什么都一样。
洗瓶厂的女人最野了,你小心让她们夹碎了。达生说。
我还怕她们?叙德笑着在屋内转了一圈,他突然有点心神不定起来,我走了,我要到孙麻子家里去一趟,拿个证明。
别走,陪我聊一会儿。达生想去抓他的手,但没抓住。
不,我要到孙麻子家去拿证明。叙德已经跑到了门外,回过头对达生说,你妈就要回来了。
达生失望地听见外面的门被叙德拉上了,操他妈的,洗瓶厂?他说他要去洗瓶厂了。达生的心里一半是对叙德的嘲笑,另一半却是言语不清的凄凉,洗瓶厂那种地方他也要去?没出息的坯子,达生对自己说,要是让我去洗瓶厂,还不如去草蓝街蹲监狱。他怀着一种怅然的心情想象叙德在洗瓶厂的场景,依稀看见一堆码放整齐的玻璃瓶在太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叙德提着白色短裤在玻璃瓶的光芒间仓皇绕行,达生似乎看见那群妇女追上来扒叙德的短裤,叙德的短裤快要掉下来了,叙德的短裤掉下来了。达生这时候无声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猜测叙德他们下身的生长状况,他常常想突袭他们的短裤,最后却又忍住了这种无聊的念头,因为他非常害怕他们以牙还牙,来剥他的短裤,他绝对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私处。
只有达生自己知道,他的男人标志生长缓慢,与街头拍烟壳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