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我女儿已经死了,奶还叫的什麽父亲?”
青衣少妇一咬银牙,挣扎下床,伸手从陆慧手中夺过匕首,举手一挥,斩断满头青丝,惨笑一声,道:“爹爹心若铁石,执意不认女儿,那也没有办法,但女儿已身侍白涛,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海枯石烂,此心不变,爹爹再请受女儿一拜,聊尽我一点孝心,女儿还发父母後,永不提生身唐门。”说罢,盈盈拜倒,叩了三个头,站起身子,目光转向陆慧,低声说道:“孩子,苦了奶一日半夜,但我却无一物还报奶,我知道身世可怜,从小就没娘照顾……”陆慧目睹当前情景,早已感伤欲绝,再听那少妇几句话,哪还能忍受得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陆天霖和方云飞,也看得无限感慨,这两个风尘豪客,竟都满含着盈眶泪水。
只有“东岳散人”神情仍是一片肃穆冷峻,静静站着,毫不动容。
那青衣少妇,把斩断青丝匕首一齐交到陆慧手中,笑道:“孩子,奶把我这断发、匕首转交给唐老前辈,记着,奶要亲手交给他老人家收下。”说完几句话,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陆慧接过断发、匕首,一脸茫然不解神色,正要开口询问,那青衣少妇却陡然转身向外奔去。
“圣手医隐”一横身,拦住去路,道:“唐姑娘伤势正重,如何能走得路,还是暂留寒舍,养息几天再走不迟。”
青衣少妇停住步,怒道:“哪个是唐姑娘!”左手一掌扫去,陆天霖被她掌势逼得向旁一闪,青衣少妇却藉势冲了过去,纵身出门。
陆天霖呆了一呆,待他追出门外时,青衣少妇已走得没了影儿,只得重返室内,皱着眉头,对“东岳散人”道:“令嫒伤势正重,她这一走,只怕对她身体损害太大。”
“圣手医隐”一面讲话,一面暗中观察“东岳散人”神情,只见他脸色仍然一片冷漠,毫无怜悯之情,不觉心头一震,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