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永不停歇的酷刑。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寒意,由心底升起,由足底直透脊背,目光转处,石柱上的地狱苦难,更是历历可见,夜风呼啸,寒意更重。
她虽是女中豪杰,但女子天性究竟胆小.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往任无心身上扑了过去。
任无心一惊张开眼来,耸然道:“田姑娘,你怎么样了?”
田秀铃身子紧紧倚在任无心怀中,手指着地下.颤声道:“你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任无心微微动容,凝神倾听了半晌.开口道:“哪有什么声音?”
田秀铃呆了一呆,伏地听去,那镣铐响动,凄凉悲叹之声.果然已俱不再闻。
但闻任无心微微笑道:“姑娘若是觉得太过寒冷,不妨将在下这件皮衣取了去。”
田秀铃翻身一跃,自任无心怀中跃起,口中道:“多谢你,不用了。”
心头却是又羞又恼,暗暗忖道:“莫非他只当我为了要和他亲近.是以故意编造出如此事来……唉!只恨那些声音此刻又偏偏不响了,但我无论如何,也要教他亲耳听上一遍。”
她虽非世俗一般心胸狭窄的女子可比.但女儿家遇着此等事,情怀郁结,总是难以化解的开,越是平日豁达的女孩子,到了此种地步,便越是偏见固执。
田秀铃一念至此,竟索性坐在任无心后面,睁大眼睛,凝神倾听,只等那异声再响.便将任无心推起。
任无心又已在闭目调息,他心里纵有千百件心事,表面却绝不显露。
又过了许久,异声却绝不再闻。
只见日光已从山顶缺口中,斜斜射了下来,将那铜柱的阴影,斜映在任无心身左第四根石柱上。
那根石柱正是田秀铃方才所坐之处,上面刻的拔舌地狱惨况,田秀铃此刻似是仍隐约可见。
但此刻天光已亮,寒气也已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