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道:“救人。”放下手中茶盘,右手扶起了君中平。
白衣人道:“我说过,放过这位君姑娘,其他的君家人,谁也不能活着。”
娟儿道:“但他残废了,一生不能练武,生与死,似已无关紧要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说出口的话,不能更改,他虽然残废了,仍然得死!”
娟儿突然回过脸来,道:“杀一个无能抗拒的人,不觉着太惨酷么?”
白衣人冷然接道:“当年家父被杀,满门尽遭诛绝,只有区区一人逃得性命,难道那是件很慈悲的事么?”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君天奉已然撞墙而亡,君夫人刺心而死,上一代的恩怨,也应该结束了。”目光一掠君中平,接道:“何况,这位君公子,已然成残废之身,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岂无慈悲之心,我如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是见到,实不忍坐视不管。”
白衣人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已然知晓。”
娟儿接道:“一个侍候人的丫头,当不得武功高强之誉,只望阁下体念他儿女们从未作过一件坏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这两人,似是心中都有些惮忌对方,彼此之间,都在极力忍耐,使自己的语声平和。
白衣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似是借机吁出了满腔怒火,平和地说道:“在下已然答应放过这位君姑娘,难道还不够么?”
娟儿道:“这个,我已经听到,但她一个自幼在父母余荫之下长大的女儿家,骤逢大变,眼看父母兄长,全都被人杀死,这情景是何等凄凉,你要她如何活得下去,放了她,那也是等于白放了。”抬头望了那白衣人一眼,接道:“如若你肯留下这位君公子的性命,那就情势不同了。”
白衣人道:“有何不同?”
娟儿道:“她为了照顾重伤残废的长兄,便不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