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咦了一声,手指远处道:“卢贝阿,你瞧。”卢贝阿兀自生气,怒冲冲道:“瞧你个鬼。”偷眼望去,却见滚滚流沙中,一个黑点忽隐忽现,飞逝而来。卢贝阿奇道:“那是……”话没说完,褐发汉子按住他头,伏了下来,轻轻拔出刀,低声道:“是沙盗!”只瞧那黑影逝如飞电,越来越大,一个男子形影依稀可辨,卢贝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涩声道:“只……只来了一个,怕什么?”褐发汉子怒道:“别废话,拔刀。”卢贝阿屏住呼吸,伏在骆驼后面,死死盯着来人。
那人越逼越近,却是一个肩披银狐坎肩的灰袍汉子,弯腰低头,踩着一样古怪器械,状似雪橇,但远为宽大,中有杠杆相连,外有铁皮包裹,两侧有细长铁管,被那人双手握着,向后一扳,铁皮便骨碌碌转一转,带得铁橇蹿出丈余。二人从未见过如此怪物,一时心子狂跳,掌心渗出许多汗水。
那汉子双手扳动铁管,乍起乍落,衣发飘飞,宛似流沙中飘行,不多时,便到骆驼之前,直起身来。卢贝阿定眼细瞧,但见那人修眉风眼,顾盼神飞,双颊浓髯如墨,髯下隐约有一道细长刀疤。卢贝阿本当来人必然凶神恶煞,哪知却是这般模样,兀自发怔,忽觉身畔飒然,褐发汉子弯刀破风,直劈那人面门。灰衣人似乎没料到骆驼后伏有人手,咦了一声,身子稍侧,褐发汉子一刀劈空,匆忙横刀旋斩。那人却不理会,大大踏出一步,褐发汉子再度劈空,忙一掉头,却见灰衣人已拾起卢贝阿弄丢的革囊,嗅了嗅,咕噜噜喝起囊中的残酒来。
褐发汉子心中骇然,挺刀前扑,孰料一把弯刀从旁掠来,当得一声将刀格住。褐发汉子怒从心起,叱道:“卢贝阿,你又犯傻了吗?”卢贝阿脸一红,摇头道:“我瞧他不像啊。”褐发汉子道:“不像什么?”卢贝阿道:“不像沙盗。”褐发汉子怒道:“你懂个屁。”卢贝阿嗫嚅道:“我瞧不像。”二人这边争执,灰衣人却只顾饮酒,褐发汉子也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