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见他哭成如此模样,也不由一阵心酸,说道:“晓霜,你瞧瞧他伤势好么?”花晓霜俯身给他把脉片刻,道:“伤势虽然不轻,但他内功深厚,服些丹药,调息两天便好。”又从锦囊中取了一支玉瓶,倒出几粒丹药,递在云殊手中。云殊已平静下来,闭着双目,脸上挂泪,胸中兀自急剧起伏。
柳莺莺不好扰他,挽着晓霜,来到梁萧身边,问起他死里逃生之事。梁萧如实说了,众人无不啧啧称奇。柳莺莺听到妙处,眉飞色舞。而后不待梁萧讲完,又连说带笑,将大半月的遭遇唧卿咯咯诉说一遍,她口齿便给,说到惊险处,不免加油添醋,大大渲染一番,听得梁萧张眼握拳,紧张不迭。最后听说花生为救晓霜,与贺陀罗恶战,不由大生感动,站起身来,向花生一鞠到地,道:“大恩不言谢,花生兄弟,将来但有所遣,赴汤蹈火,做牛做马,梁某在所不辞。”花生不料他来这一下,慌忙闪开,双手连摆,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柳莺莺笑道:“梁萧,你只管胡说八道,没得吓坏了小和尚。”梁萧道:“这不是胡说。他此番屡屡救护你与晓霜,我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柳莺莺听得这话,胸中酥暖,叹道:“你呀,尽是胡来。你给小和尚做牛做马,岂不存心叫我跟你没脸么?”梁萧笑道:“那你说怎么办?若无一个说法,从今以后,我可睡不好觉。”柳莺莺妙目一转,道:“你方才叫他花生兄弟,依我看来,你二人做个兄弟,岂不更好。”花晓霜拍手笑道:“姊姊这法子好!”梁萧点了点头,挽住花生,叹道:“可惜没有线香牺牲。”柳莺莺取出匕首,在船板上刮下三堆木屑,说道:“别人撮土为香,我们撮木为香好了。”梁萧一笑,向花生道:“我生平自以为是,瞧得上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义结金兰,同生共死了!”说到这里,他想起往事,叹了一声,又道,“早先有个结义妹子,可惜被我连累惨死,梁萧未能以死相谢,内心极是遗憾。我与你萍水相逢,性子也不投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