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大人,郭某此次特来辞行的。”粱萧问道:“要回大都么?”郭守敬道:“如今大军驻扎不前,我也不用再建水站。加之今年黄河水又涨得厉害,颇有泛滥之势,圣上召我北还,拟议疏河泄洪。”
粱萧叹道:“干戈未平,水患又起,这天下真是纷扰不息啊!”郭守敬也叹道:“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下的纷扰,总是无穷无尽的!”二人各怀心事,捧茶默然。阿雪立在一旁,见二人神色忽转沉重,心中奇怪:“方才还有说有笑,怎又突然不高兴啦?”
郭守敬又道:“梁将军,郭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梁萧道:“郭大人无须客气。”郭守敬扶案而起,叹道:“将军一身经天纬地之才,用于征战杀戮,不觉得可惜了么?”梁萧听得一愣。郭守敬望了望阿雪,口唇微张,欲言又止。梁萧摆手道:“此间并无外人,郭大人有话直说。”
郭守敬点了点头,正色道:“粱将军非同俗流,郭某也就不妨直言了。”他站起身来。负手走了几步,望着帐外晴空,缓缓道:“圣上承父祖霸业,雄心勃勃,欲要包举四海,创立百世不易之功;粱将军韬略过人,战必胜,攻必克,功勋赫赫。只不过,常言说得好:”自古无千年之国‘,就算大元一统,又挨得过多少年光阴呢,“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炬,”试问数百年后,煌煌史册,又以将军为何人呢?将军百年之后,留与后世以何物呢’“
粱萧不料仙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奇怪,说道:“常言道:”人死万事空。‘身后之事,哪管得了许多,“郭守敬摇头道:。郭某以为,此言大大不妥,世上虽无千年之国,却有存留千年的物事,只看将军是否有志于此了。”
梁萧心头一动,脱口道:“莫非朝廷要重修历法?”郭守敬拍手笑道:“将军真乃解人。自祖冲之制《大明历》以米,历经数百年,未有多少改进。绦由有二:一则测量地域不广;二则数术上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