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倒,食盒尽数打翻。
陆大海摔得鼻青脸肿,但望着一地佳肴,心中之痛更胜脸鼻,不由吼一声:“贼厮鸟,绊你祖宗。”一骨碌爬起来,正要挥拳,忽地目定口呆,拳头停在半空,再也送不出去。
陆渐赶将上来,只见前方六个青衣庄丁围着一个体态丰满的浓妆妇人,那妇人容貌平常,颔下生一颗豆大黑痣,三角眼精光游移,透着浓浓戾气。
陆大海被她一瞥,顿时软了,弯腰笑道:“管家奶奶,您好。”
“你倒是骂呀。”那妇人笑眯眯地道,“谁是贼厮鸟,谁又是祖宗了?”
陆大海忙笑道:“贼厮鸟自然是小人,祖宗不用说,正是奶奶。”那妇人冷笑道:“我有那么老吗?”陆大海笑道:“奶奶怎么会老,刚才乍一晃眼,我还当遇上谁家的大闺女呢。”那妇人失笑道:“你倒会说话。”
陆渐识得这妇人是姚家庄的总管,方圆百里内第一个跋扈人物,刁钻蛮横,无所不为,因她待人狠如老虎,故而人称“胭脂虎”,叫得久了,至于她本身姓名,竟是无人记得了。陆渐虽知这胭脂虎的厉害,但见祖父一副奴才嘴脸,深感气闷,一拽陆大海,低声道:“爷爷,我们走吧。”
“往哪儿走?”胭脂虎微微冷笑,喝道,“把那食盒拿过来。”身边庄丁拾起食盒,递到她面前。胭脂虎瞧了,冷冷道:“陆大海,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去年伤了人、坐了牢,也不知悔改,今天倒好,竟来太岁头上动土?”
陆大海莫名其妙,挠头道:“奶奶这话,小人却不明白了?”
胭脂虎拿过食盒,指着盖子上一个朱砂小字道:“这个字你认得吗?”陆大海赔笑道:“奶奶这是考较小人了。说到认字,小人只认得自家姓名,这个字既不像陆,也不像大,更加不是一个海字,您说,小人如何认得。”
胭脂虎笑道:“你这老滑头却会装呆,也罢,我指点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