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薛容一口血雨洒向天空,眼角到处,薛工正跌落马下,一只马蹄从他的头上踏过,雪白的脑浆和着鲜血四溅开来。
梁天德率残军突围,仗着枪法精绝,左冲右突,屡杀大将,边战边退;阿术挥军迂回包抄,奋力兜截,自己挥枪,迎上梁天德。他年纪虽幼,枪法却不容小觑,一支枪如灵蛟出海,奇诡百出,和梁天德斗了个旗鼓相当。王立见势,率军出城救援,数万大军在城下杀得昏天黑地,蒙古兵将骁勇,宋军不敢久战,缓缓后退。蒙古大将兀良合台在本阵见状,知道今日再难得什么便宜,若是赶上,城头必然乱箭射下,于是下令收兵。这一战,双方皆是损伤惨重,但蒙古精锐未到,宋军八千马军就丧了大半,当真雪上加霜。
众将立在城头,看着蒙古大军缓缓后退,心中似乎灌了铅水,沉得喘不过气来,王立望着血染衣甲的梁天德,沮丧无比,哀叹道:“今日不听白先生之言,吃了这个大亏,若非梁壮士力挽狂澜,只怕……唉……”他向文靖抱拳道:“还请千岁责罚。”文靖见老爹无恙,心里欢畅得很,别说他不敢当真责罚,就算有这个权柄,这会儿也不打算追究了。当下摇了摇头,径自下城。
回了经略府,侍女们奉上酒菜,山珍海味,甚是丰盛,文靖尝了两箸,将牙箸放在一旁,托腮沉思。
“饭菜不好吃么?”月婵小心翼翼地问。文靖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明白的。”“是为了那个黑衣美人么?”月婵口气中有些酸溜溜的。文靖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月婵轻轻叹了口气,道:“昨夜千岁叫她时,我听得清楚,后来千岁分明又想护着她……”文靖脸儿发白,道:“我……我……”月婵轻声道:“看着千岁这么不快活,月婵心里也不好受,千岁既然喜欢,为何不直接去见她呢?”“行么?”文靖急道。月婵笑道:“怎么不成,谁敢拦你呢?”文靖一呆,旋即明白:“我糊涂了么,我现在是淮安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