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存我号码。虽然,我已经发短信给他,告诉他过不止三次。
就像,他去外地培训,我给他的短信,他一条都不回。
田丁丁在他的世界里,其实是不存在的。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不是吗?
我发誓,我没有失落,没有沮丧。只是我的心,像忽然被人狠狠喷上了一层干冰,忽然间,倾诉一切的勇气就这样被死死冻住了,动弹不得。
“哪一位?”林庚又问了一遍,声音是那么好听。即使对一个不存在的人,他都是这么好耐心,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哪一位?
我们是永远的陌生人,不是吗?真让人伤心,伤心欲绝!
我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罗梅梅的电话打进来,问我是否到家。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在电话那头有点歉疚地说:“到了就好。我今天不能回来,明天也悬。你还有钱吗?自己叫外卖吧,等我回来给你烧点好吃的补一补。”
“有钱,”我硬着头皮说,“你忙工作吧,别担心我。”
其实平常罗梅梅不回家对我并不是什么问题,自从她做上保险这一行,我已经习惯独自一人吃外卖的生活。
唯一的问题在于,目前处于负资产状态的我,怎么还能做叫外卖这种奢侈的事呢?
我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只找到几个鸡蛋和一只蔫了的菜心,和剩饭一起下进锅里。为了弥补我一星期吃水煮茄子的艰辛,我在饭里倒了很多花生油,还加了一勺老干妈的豆豉,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我面对着一大锅惨不忍睹的糊糊,不想吃,可还是必须把它们吃下去。
我家的餐厅里,有一面大镜子。多年以前,当在客厅里安一面镜子成为时髦的时候,罗梅梅也想尽办法搬回家一面,可是这种时髦很快就成为过眼云烟,别人家的镜子都迅速地更换成了更时髦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