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之前,班副抱来厚厚一摞资料,据说都是重金从湖北黄岗收购来的命题信息和试卷,对高考绝对有帮助,当然也绝对要收费——每人50。
奶奶的,活生生把我逼到弹尽粮绝。
罗梅梅女士出差了,我打电话给她,她居然记得很清楚:“你不是每周的生活费都花不完?而且不是还有压岁钱吗?乖,自己先垫一下,妈妈回来给你!”
她会给我,才怪。
而且,我怎么能告诉她,其实现在我什么都没有?
课间小组长来收资料费,我低着头红着脸支支吾吾,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钱了吗?帮你垫上先?”
“不用不用!”我那要命的自尊心又开始发作,“钱在宿舍!晚上我就交!”
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林枳就在我身边,她趴在课桌上,像是睡着了。我很希望,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样,我们都不会太难尴。
中午的时候,林枳跟我说晚上又要出去一下。我明知故问,问她要去干什么,她笑了笑说:“楚暮病了,我得去给他买点药。”
“啊!”我说,“什么病,要紧吗?”
“还好。”她说,“也就是花点钱,其它没事。”
又是钱。
真是个敏感的话题。可是我不敢再吱声。我怕我脑子一糊,再说出什么:“有需要尽管找我”之类的混帐话,那就真要把我自己活活逼死了。
那天下午的语文课,当我正在魂飞天外地设计怎么让我兜里的40块钱看上去更像50,林庚却忽然对我发难。
“田丁丁,你先说说这段古文里有几个通假字,再分别解释一下它们的用法!田丁丁?听到没有?你现在在哪里?泰国?”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林庚居然也微微地笑,没错,我就是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可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