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这时早该放学了,涂鸦没出来。暴暴蓝保持着一个姿势,有些固执地等着。
黄昏,六月的风吹过没有声音,只看到经过的女生的裙摆悠悠地扬起。那女生背着画夹,有让暴暴蓝嫉妒的高挑的身材和一头顺直的长发。暴暴蓝总是穿着脏脏的牛仔裤,吃完了东西双手就在裤子上用力地擦。她也总是弄不好自己的头发,它们干燥凌乱,无论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来洗用什么高级的梳子来梳都无济于事。这么多年来它们就这么顽固地不可收拾地乱着,让暴暴蓝一想到它就心灰意冷。
终于看到涂鸦。
他一个人,也穿着很脏的牛仔裤,也是很乱的头发,从校门口低着头晃出来。暴暴蓝没有喊他,而是走到他面前去,低着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你还没死?”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涂鸦不以为然的声音。
“我没死。”暴暴蓝说,“我奶奶死了。”
“什么?”涂鸦没有听清楚。
“我奶奶她死了!”暴暴蓝抬起头来冲着涂鸦喊,这时候的她,已经是满脸满脸不可控制的泪水。
“啊啊。”涂鸦这回听清了,他伸出手来拥抱她。然后他说:“小暴同志,TNND你别哭啊,你哭得我都没辙了。”
涂鸦抱她抱得很紧,那是暴暴蓝想念已久的味道,属于涂鸦的特别的味道。有时候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抽一根烟,在寂寞的深夜对着冰冷的电脑拼命敲字的时候,这种味道就会不讲道理地侵袭自己,它总是以绝不罢休的姿态穿过回忆的隙缝如针一样地插进你的鼻孔,怎么躲也躲不掉。
“走吧走吧。”涂鸦说,“让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好久不来,涂鸦的出租屋出乎暴暴蓝意料之外的干净,墙上居然还贴了一张萧亚轩的照片,巨幅的,这是暴暴蓝比较喜欢的一个歌手,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