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雅安那片池塘,只是这一次,我没有逃避,我捡起地上半块砖头,向她额头上砸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林果果破天荒地亲自下厨,想要给我做几个好吃的菜。我在台灯下摊开书本,正准备做作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于安朵和她的妈妈。于安朵额头上有一个流血红肿的大包。
和于安朵一样,她的妈妈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一边推搡我,一边尖声尖气地骂我。我任由她用污言秽语发泄自己的愤怒,只是冷冷地看着于安朵,于安朵低着头,眼神有些恐惧地闪烁着,接着她又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向我扬起了脸。看到她彷徨无措的表现,一丝笑意竟然不由自主地爬上了我的脸。
林果果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拉到她的身后,不由分说地将两人轰出门外,然后狠狠地关上门。
“别理她们,这家子都是神经病。穷鬼,眼红你老娘不是一天两天了。”林果果说。
于安朵的妈妈狠狠地踹了门几脚。林果果凑到我的耳边,笑嘻嘻地对我说:“干得好!”
我也毫无顾忌地笑了,仿佛我们是同谋者。这是我以前从未体验到的快乐。
第二天我在楼道上又碰到了于安朵。她额头上的包已经消了一些,我装着没有看到她,径直往楼下走。于安朵在我身后很轻但很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林果果,妓女。”
这一次,我没有打她,因为她神秘的姿态忽然让我有些恐惧。我从她的眼睛背后看到另外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像一团迷雾一样,和林果果纠缠在一起,怎么扯也扯不掉。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林果果的生命宛如夏花,绚烂绽放,却终究逃不过凋零的命运。那时候,我是多么想要让时针慢下来,多么希望那场海市蜃楼的梦境成为现实,她、阿南、我,有我们三个人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