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他才可以转来跟我一个学校,比我高二个年级。有一天放学后在学校的操场上,一个男生揪我的小辫子玩,我疼得满眼都是泪水。这一切被叶天宇看到了。他像只小豹子一样地冲上来,把那个男生压在地上压得喘不过气。后来,谁也不敢再欺负我。同班的女生们都羡慕我有一个可以替我出头的哥哥。但其实,叶天宇和我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讲的,特别是在学校,他见了我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小丫头,一边去!”
天宇的爸爸叶伯伯也是个很和气的人,他对天宇相当的疼爱,很多的周末,我们都可以看到他在小区的广场陪天宇打羽毛球,打累了替他买一支雪糕,再耐心地替他剥掉雪糕上的那层纸。我要是过去了,天宇会把雪糕往我手里一塞说:“你来得正好,这种东西腻死了,你替我吃掉它!”
我就毫不客气地接过,甜甜地吃着雪糕替他们父子俩做起啦啦队来。
只可惜上天没眼,天宇十一岁那年,叶伯伯死于一次工伤,听说是一整堵墙倒下来,把他压了个血肉模糊。
葬礼的那天我也去了,张阿姨哭得死去活来,可是天宇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他抱臂坐在那里,身后的墙是灰黑色的,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近乎于骄傲的倔强的坚持。那是天宇留在我印象里的最深刻的形象,很多次我想起他,都是这样的一个镜头,阴蓝色的天空,张阿姨凄厉而绝望的哭声,紧咬嘴唇沉默不语的失去父亲的孤单少年。
我走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我把摊开的手掌伸到他面前,掌心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彩色玻璃球,他跟我要了很久我都没有给他的东西。
他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起身走掉了。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南方的天空忽然飘起了北方的雪。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面去上学,在路上的时候看到衣着单薄的天宇,他滑倒了,站起来,又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