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被突然的雨淋得措手不及的男生女生。我好不容易挤了上去,旁边有人冲着我说:“嘿嘿嘿!”,我定神一看,竟是鱼头。他笑嘻嘻地说:“我算过我们今天的缘分值了,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真灵啊!”
真不要脸,我别过头去不理他。
车上人多,车子摇摇晃晃地往前爬。忽然一个大刹车,我迫不得已地往后一靠,好在鱼头一把扶住了我。他的手用力地捏着我的胳膊,捏得我好疼,我奋力地甩开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车上的人都看着他,他却毫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好心没好报喽。”
好不容易等到下车,他却一路跟着我走了下来,我回头冲他喊道:“你神经病啊,跟着我干什么?”
“咦?”他好奇怪地说:“我不可以来这里吗?”
“悉听尊便!”我甩开他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可身后却一直有他可恶的脚步声,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家住在哪里,只好忍无可忍地再次停下脚步:“你到底要做什么?”
“送你回家。”他说。
“我看你该去疯人院。”
“我没疯,疯人院里又没朋友,干嘛去?”他跟我装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问他。
“问得好。”他双手一击说:“你答应我新年晚会上的诗朗诵,就万事OK啦。”
“明天我就告诉章老师,你再逼我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转学。”
他大约没想到我这么坚决,脸色变得有些微白。我们就这样对恃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将手伸进大书包里,掏呀掏的,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来递到我面前说:“我听说,你喜欢这个。”
我定神一看,竟是一大把糖纸,看上去年代很久远了,但一张一张都是簇新的,好像从来就没有用过。我惊呆了,轻轻地接了过来。
“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妈在糖果厂做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