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宵行。没有。她找不到他。心凉了下来,他一定是被狼叼走了。她慢慢地在草堆里坐下,手中握着的野果忽然变得很轻。她的心一下变得很空,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就连寻找记忆的事也在顷刻间变得很淡。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声。她等那人推门走进来,就轻轻地说:
“钟潜,宵行不见了。”
钟潜正一边咳嗽一边拂落身上的雪,一听到这话咳嗽仿佛也被噎住了:
“他哪里去了?”
“床上的草是乱的……我想狼来过了。”春迟无力地说,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她不想在钟潜面前落泪,所以慢慢转过身去。
“狼?”钟潜声音颤抖起来。他走到床边,看了看那些被扒乱的干草。
“我出去找。”他提上门口的那把斧头,备好了火把,跨出门去。
春迟走到门边,坐下来等。她不时伸出手去,看看雪是否还在下。她被内心的恐慌折磨着,变得疲惫不堪。但她不敢睡过去。她知道一旦睡着就会看见淙淙——她在梦里等着她,她不会放过她。
想起淙淙临死之前的那一幕——她紧紧抓住春迟的手腕,说“既然你留下它,就要好好照顾它”——春迟不禁苦涩地笑起来。
钟潜抱着宵行回来的时候已近中午。春迟远远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倏地站起来,跑着迎过去。钟潜把孩子交到她手里。婴孩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枕着她的手臂,很快就安静下来。见到春迟,宵行便觉得很安心,不一会儿,他就又睡着了。春迟听到婴孩在睡梦中咂嘴巴的声音,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声音更美妙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尿了,但仍睡得酣,湿漉漉的被褥显然是碍着他了,粘糊糊地贴在身上,令他不能翻身。她双手沾满他的尿液,暖烘烘的气息顺着她的手臂向上传,这个冬天也就这么过完了。
春迟没有察觉到钟潜从她身边一瘸一拐地走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