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度过的时光只有几个月。可是春迟为何总有错觉,过去的两年都是与她携手走过的?
淙淙的确做到了将自己深深地嵌进春迟的生命里。那么,春迟不免想到,她是否也做到将自己深深嵌入骆驼的生命里呢?春迟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骆驼与淙淙之间的事。她向好的方面想,那只是淙淙的一场报复,大概只有短短几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但这样的假设并不能令她多几分安心。生动如淙淙,很难不令人心动。
一炷香灭了,灰烬散落在春迟的手上。她又捻起另一根。
她努力想象淙淙与骆驼在一起的情形。她那么熟悉他们,却仍是不能想象二人相处的场面。他们会谈起她吗,在什么的情形下他们谈起了她呢?付之一笑,还是眉头紧锁……她仿佛看到他们坐在跳跃的烛火前幽幽地说着她。谈罢,就慢慢靠近,卸去衣衫,开始交欢。这是无法遮掩的一幕,无数次跳出来,用以撩拨她荒废已久的欲望。她倚靠在船桅上,战栗不止。
她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罢休,非要挖空她干枯的身体,将最后一点欲望也攫出来。她转过身去,从身后的甲板上摸到睡着的男婴,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他醒过来,舒缓地打了一个呵欠。这罪孽的种竟然乐不可支,将小手搭在春迟的脸上,一下下拍打,口中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缺乏与她玩耍的热情。春迟猛然将手中烧得火红的半炷香戳在宵行袒露的胸脯上。用力过猛,香被折断,香灰徐徐飘散。嚣张的小家伙终于停下来,他呆呆地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沿着螺旋状的楼梯一直向下走去,这沉堕的王国却并不是地狱。一直走,直到风声塞满耳朵,灰尘蒙上眼睛,荆棘缠住双脚,记忆的主人才幽幽地现身。
在帮西班牙人干活之前,他从未见过这种虫子。白色的线头一般,寄生在仙人掌上。他们将虫子晒干,